律师也靠“天”吃饭

    都说律师是靠脑子谋生，殊不知律师有时也与农民伯伯一样，要靠“天”吃饭。

    一日，几名律师约好到丽水出差，因准备当日去当日回，所以凌晨4点半就起了床，5点半集合出发，本预想路上三小时，八点半赶到检察院正好上班，阅卷、复制、会见，正好一天，回杭还不至于太晚。

    哪想一离开市区，雾气越来越大，我们大觉不妙，高速会不会封道？

    开到彭埠入口，果然“大雾封道”的蓝色大牌子已雄武地立在匝道入口中央。真别说，起早的还真不止咱一家，虽说封道，虽说是凌晨6点，匝道口已排起了约500米的长队，其中多数是大货车。唉，他们起早贪黑，又要遭遇封道，真是辛苦啊。

    我们立马调头，以免被挤入匝道长队不得抽身。由于大雾视线不好，调头的时候，也是险象环生，差点制造了连环追尾事故，幸亏打开所有的灯，加上每个律师负责一个方向，大呼小叫的，呲牙咧嘴的，才安全调头，黯然回城。

    正为自己白白早起忧闷不已之时，总是高人一筹的某律师抛出个金点子：彭埠口子关闭了，机场那边的口子说不定开着呢，只要上了高速，就一马平川啦。全车人顿时振奋，一个忙开收音机，调到交通台听听记者有无播报机场高速入口路况，一个指挥转入机场高速的秋涛路，另一个则在算误了多少时间是否赶得及丽水上班。

    过钱江三桥时，心凉了半截。江面的雾，可不是一般的大，如果说彭埠的雾有60分，那三桥的雾可以得90分。既来之，则安之，况且三桥不能调头，索性勇往直前。路上，雾气时密时疏，心情也跟着起伏跌荡。平时只能听到了播报路况而听不到音乐的收音机正好倒个个儿，放着半死不活的音乐，就是不管高速情况，估计记者还在上班的路上。

    高速入口空空荡荡，但仍然立了块牌子：“起雾封道”。牌子比彭埠的小，但法律效力是一样的。

    “这下死心了”，出主意的某律师说“回所上班吧”。那当然，另外一个高速入口是在绕城上，开过去要一个小时，根本不值得再去试了。

    沿着杨公堤、曙光路回到所里，路上顺便观赏了西湖边缘美景。自己给自己调适了心情，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跑了几十公路，也算“杭州一日游”吧。到所里，七点十分。呵呵，一不小心，就混上了上班先进（后来经比较才知道，有上班早的，但从来没有上班这么早的）。

    所里素来提前到的某同事对我们几人一反常态地早就正襟危坐在办公室十分惊讶，一问原因，狂笑不止。说，律师绝对是靠“天”吃饭一族，他多次到外地出差，遇上暴雨、大雾、大雪恶劣天气阻路，确实不得不调整工作计划和安排，已是家常便饭。

    这位同事还讲了一个靠“天”办案的故事。

    说是他曾到一个检察院阅卷，由于复印机出故障，复印一张只有半张能看得清楚。征得检察官同意，他从家中拿了一架照相机，准备通过拍照方式复制证据。然而，办公桌处的光线实在不符合拍近景的要求，拍出来的效果十分不理想。于是把卷宗移到窗边，那里光线好点，拍出来果然要清晰点，但相机要拿得奇稳才行，否则照片仍然不能完全保障。

    正郁闷着呢，天空中挡着太阳的云走开了，阳光射进了窗户，顿时阳光刺眼，蓬荜生辉，十分符合拍近照的要求。真是天助我也，他兴高采烈地开心地狂拍起来。一会儿，太阳又被讨厌的云遮住了，光线又暗了下来，他索性就休息，等着云过去了再拍。那场景，也是劳逸结合，张驰有度，怡然自得呵。当然，那场景，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懂的。

    由于卷宗较多，从上午一直拍到下午。太阳从东边出来，西边落下。拍照点也从办公室的西边跟着阳光射线从西边移到了东边。这项工作，与古代的天文工作有得一拼。

    故事说完。这位同事问：你们说，律师办案，“天”重不重要？

    我们异口同声：那是相当的重要啊！

    （朱黎明采编）